洛克王国毁灭笔记(洛克王国最黑暗的一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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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克小镇不仅仅是蒋玉的,也是我们的,是王立国的,是张黎明的,还是我的我的。心安理得地围坐在蒋玉的茶桌前,泡蒋玉的茶,泡蒋玉的烟,泡蒋玉的人,泡我们的时间,泡我们的诗歌。四个有着年轻人的心的老头,不自量力地像二十来岁的小伙子,狂妄至极,又沉稳至极,闲庭信步于自我的傲骨,嘻嘻哈哈,手舞足蹈,仿佛此时的世界是我们的,随心所欲,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王,我们是我们自己的上帝,别人爱咋地咋地,与我们无关,与诗歌无关。腻在一起的感觉,平静的舒坦,狂妄的可爱,痛苦的理性,欢笑的自然。四个人两个属猴,相差一旬,一个属兔,一个属鸡,其乐融融,左手一杯茶,右手一杯酒,心中有诗意,天地一片晴。

我们有着某种共同的生活经历,来自于黑色的土地,来自于那被父辈们屯垦戍边建起的农场小镇,相聚在哈尔滨这座异乡的城市,怀揣着一颗北大荒人的心,各自忙碌各自的生活,把所想所思所经历的使劲地拧成一首首诗,彼此互相抬举,互相抨击,在词语的碰撞中,此消彼长,彼长此消,实在不行,就你瞅啥,瞅你咋滴,不服来干,一杯酒,一瓶酒,一箱酒,敞开诗歌的肚皮,谁喝输了谁闭嘴,谁喝多了谁白话。打打杀杀,不是诗歌,诗歌是人情世故,是有缘千里来相会,在互掐中增进感情,远离诗人,亲近哥们,守护诗歌。

词语与词语并没有差别,从你的嘴里,他的嘴里,我的嘴里说出来,或写进彼此的诗里,便产生了差异性的变化,我们很是享受这种变化,喜欢玩弄词语的游戏,在一起,彼此交流词语的多面性,温柔的,潇洒的,沉默的,爆裂的;黑色的,白色的,红色的,蓝色的;你的,他的,我的,我们的。交换词语的感悟,词语的灵魂,词语的赤裸,词语的生死。

如水人生,人生如水,诗歌便也是液体的,蕴涵着诗人灵魂的影子。如矿泉水,清澈,俗而不凡;如大白梨饮料,甘甜,清爽温馨;如哈尔滨啤酒,涩爽,细腻深邃;如稠李子白酒,浓烈,火焰四射。这是我们自我戏谑诗歌风格的比喻,细分为矿泉水诗人张黎明;大白梨诗人蒋玉,啤酒诗人古剑,白酒诗人王立国。实际上,诗歌风格各异的我们,在一起,都是坚持自我的横主,虽然各持一词,却相融相爱,不仅在意彼此的感悟和特点,又互相刺激,互相赞许。水、饮料、啤酒和白酒碰了杯,就必须一口闷,见底,不带养鱼的。

端起酒杯,大哥的心释放着诗意盎然的光,嘴里发出的词语构筑语言的链条,扯着我们步入他布下的瑰丽画境。那些词语就像路上带刺的荆棘和丛林里刮出来的风刃,带着鲜血淋漓的畅快,极端而温暖地无法躲闪,任由它的放纵、毁灭、重生。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词语的剑客,有着堂吉诃德的孤独和古代侠客的正义。酒不过是他释放心绪的催化剂,是灵魂渴求的刺刀,是坍塌诗歌的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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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聚在一起,从不问世事,尔虞我诈的社会,文人相轻的诗坛,苦辣酸甜的生活,经历多多的阅历,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,情不自禁的安静,安详一颗平淡心。新沏的茶水,飘荡一缕缕清香,淡泊此时此刻的心情,真真切切感受彼此的真情实感,真情流露,轻松愉悦我们之间的闲谈。一缸小鱼摆在窗前,在阳光下自由地游梭,几株绿植碧绿的叶子,增添小屋的温馨。话语往往是从一本书谈起,无拘无束,海阔天空,亦或是东拉西扯,没有中心,也没有重点,随心而为,随词语而动,没有开始,也没有结束。期间掺杂着人情世故,花边新闻,国际国内形势,或是个人的家长里短。一天的心情一会天上,一会地下,一会远方,一会眼前。所有的语言化作一缕烟雾,消散在身体内外。

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词语从你的嘴里蹦溅出来,让意境灵光乍现。你抿一口茶水,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微笑。接着再续上一支烟,稳定一下内心的情绪和不动声色的狂喜。真是太气人了,你的天赋是不经意间显露的,而我空白的脑海,迷雾重重,若隐若现的影子无法瞬间得到光的青睐,自陷于自我的朦胧的世界,混浊于词语的狡猾,周旋意境的云开雾散。

诗歌,是一种二元论的东西。每首诗都像一株墙头草,随风摇摆,忽左忽右。即有精神上的虚无缥缈,也有物质上的踏实欲望。你不能把它定义为文学的一种文体,它应该属于哲学的范畴,唯心主义的形而上。幻想的,意象的,虚空的,神秘的,亦或是灵魂的,上帝的,造物主的。对此,我们无法再深入下去,可怕的词语营造出的怪胎,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恐怖。点一支烟压压惊,把目光转向窗外,树丛中飞落的鸟儿,有麻雀,有喜鹊,还有燕子,天空渐渐的有些灰暗,一场雨即将降临下来。

天使在梦里,在词语里,有时在我的一首诗里,或在我们之间的谈话里。洛克小镇沉浸于我们的茶水里,淡淡的香气弥漫在若大的书室中,满墙的书籍,散发着古老纸张和现代铅墨的气息。烟是必备的道具。烟雾缭绕的氛围,极其适合我们相对而坐。天使是美丽的,天使是善良的。但随着我们的深入浅出的探讨,天使是否也会有长的胖的,比如你,是否也会有长的丑的,比如我。我们笑着,对这个问题点了点头,并予以了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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