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尜是什么意思(阴尜的读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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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《致命推理》作者:黄粱
文案:
僻静的街道上有一间名叫解忧事务所的奇怪店铺。每当心怀忧愁、被绝望吞噬之人走进这间小店,经营事务所的黄粱就会竭尽全力,为他们重燃对生活的希望。 滑落深渊的黄粱是真正绝望之人。在侦破一桩又一桩诡秘凶案的过程中,他是在拯救他人,也是在救赎自己......
精彩节选:
“我不是警察,阿姨,我只是一名私家侦探而已。”黄粱无奈的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。“您应该去向警方寻求帮助,而不是我。对于抓捕流窜的抢劫犯,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呀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在老妇人争辩的时候,事务所的门被人推开,清脆的风铃声在稍显拥挤的客厅内响起。
一位靓丽的倩影走进屋内。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是委托人吗?”张芷晴微笑着看向坐在扶手椅上的老妇人。
老妇人同样也在观瞧着她,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。
“这位是我的助手。”黄粱指着张芷晴介绍道,“您可以叫她小张。芷晴,这位是刘庆兰女士。”
“刘奶奶,您好,我是张芷晴。”张芷晴露出甜美的微笑,恭敬的鞠了一躬。
“小姑娘长得真俊俏啊。你是他的妹妹吗?”
张芷晴摆手说道:“不是不是,我只是他的助手而已,在他这里打工。您来我们这间‘解忧事务所’——”听闻张芷晴提起事务所的名字,黄粱不禁翻了个白眼,他简直烦透了张芷晴执意起的这个名字。“——是有什么事情吧。”
刘庆兰点点头,脸上的慈祥微笑一扫而空。“嗯...是我家老头子,他被人杀害了。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抓到凶手。”
黄粱略显不耐烦的说:“老人家,我们没有这个精钢钻,揽不了您的瓷器活儿。您应该去寻求警察的帮助——”
“黄粱,你的同情心呢?还是先去听听老人家碰上什么事情了吧。奶奶,我可以叫您奶奶吗?好的,您想喝点什么?茶还是水?”
刘庆兰连连摆手。“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“那就水好了,我这就给您去拿。”
注视着走向厨房的张芷晴的背影,黄粱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今天原本是平常的一天。
上午十点多睁开眼,黄粱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泡了一壶咖啡。点完外卖后,他一边慢悠悠的听着电视播放的新闻,一边洗漱整理。
吃早午饭的途中,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。没由来的,黄粱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,他有些抗拒接通来电。
嘲笑了自己一句,他拿起手机,按下了屏幕上绿色的接通键。
噩梦由此展开。
来电的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。算是他今年年初参加同学聚会的梦魇的后续。这位黄粱已经完全没有印象的同学给他带来了一件麻烦事:棘手的委托。
简单听了委托的内容,黄粱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回绝。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,这位同学来了个先斩后奏,已经把黄粱事务所的地址告知了那位病急乱投医的委托人。
而就在黄粱和这位老同学在电话中‘亲切’的恶语相向的时候——黄粱把这辈子自己听过的骂人的话通通复习了一遍——事务所的门铃响了起来。
挂断电话,黄粱走向门口。他打算用一贯的套路——讽刺挖苦——劝退这位登门的委托人。或是推销员。无论站在事务所门口的是何方神圣,黄粱都不打算让这个人毁了这个平静慵懒的星期三。
但是打开门后,注视着站在门前的这位面容憔悴的白发老妇人,黄粱只能把涌到嘴边的嘲讽咽下去。
老人家心碎、绝望的眼神让他无法说出过分的话。迫不得已,黄粱只能开门请她进来。
果不其然,这位自称叫刘庆兰的老妇人,就是他那位‘热心’的同学介绍来个委托人。据刘庆兰说,她是黄粱同学的二姨奶的表姐的同事的亲表姑。
简而言之,这位上天无路、入地无门的老人家,被踢到了黄粱面前。
“奶奶,您喝水。”张芷晴端着茶托返回到客厅,递给刘庆兰一杯温水。抱着茶托,她坐在了黄粱右手旁的沙发上,“是您的丈夫最近碰上意外了吗?”
刘庆兰紧紧握住水杯,点了点头。“他被人杀害了。”
“杀害?也就是说不是交通事故之类的意外?”
“他是在我们家里被杀死的。”刘庆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,“在他的卧室里,就在他平时休息的床上。”
“什么?”黄粱瞪大了眼睛。
张芷晴看向他。“这些你都不知道吗?”
“详情我并不清楚。”黄粱说,“我只是知道阿姨的丈夫在家中遇害了,凶手很有可能是流窜作案的抢劫犯。”
张芷晴瞪着他。“啥都不知道你就开口拒绝,黄粱,你还是人吗?”
黄粱摸了摸鼻子,默不作声。也不知道谁才是老板。他暗自思忖。
“奶奶,您把事情的详情说出来,能帮上忙的,我和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您的。”
“小张姑娘,你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看着紧紧握住张芷晴手的眼眶泛红的刘庆兰,黄粱不由长叹一声。我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,里外不是人。
在张芷晴柔声细语的安慰下,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的刘庆兰,开始讲诉起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变故。由于老人家仍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,她的讲诉难免有些混乱。黄粱听过后又前后梳理了一遍,才弄清楚事情的大概。
悲剧发生在一场聚会之后。
刘庆兰的丈夫陈明是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。作为学术圈内的泰山北斗,即便在他退休之后,来拜访他的人也是络绎不绝。
所以他那栋位于下乡的二层别墅中,总是住着他的仰慕者,或是他教过的学生。也因此,陈明的退休生活并不枯燥。
事发的前一天,陈明和之前带过的几名学生聚在一起。由于学生们都已经小有所成,一年之中或许就只有一两次的机会能够聚在一起,畅谈往昔,这让已经上了年纪的陈明兴致高昂。
平时滴酒不沾的他,甚至还小酌了几杯。
不胜酒力的陈明在晚上11点的时候,在家中保姆的搀扶下,回到了位于别墅二楼的卧室里。
刘庆兰女士则是一直陪在客厅中。直到后半夜一点半,众人结束喝酒,各自返回房间休息的时候,她才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的卧室。
“您和陈明教授分房睡吗?”听到这里,黄粱出声问道。
刘庆兰点点头。“是的,我家老头子他有神经衰弱的毛病。几十年了,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。”
“所以您逃过一劫?”
“黄粱!”张芷晴狠狠掐了黄粱一把,“刘奶奶,您继续。”
转眼来到第二天。由于前一晚过于劳累,直到上午十点多刘庆兰才走出卧室。来访的学生们已经都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中谈天说地。
向他们问起陈明,学生们一个个都说陈教授似乎还没有起床。有人醒来后去陈明的卧室门口请早安,但是屋内并没有回应。想到可能是陈教授还没有睡醒,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。
听闻学生们的话,刘庆兰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。她再清楚不过,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陈明从来不会赖床,即便睡的再晚,陈明一定会在清晨六点起床,去遛心爱的狗。他是个爱狗如命的人。为何今天是例外呢?
难不成他早起遛过狗后,又睡了过去?
等到中午十二点,陈明仍没有走出房间,刘庆兰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演越烈。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,她叫上几名学生,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陈明卧室的门前。
“您的卧室是在一楼吗?”
刘庆兰点点头。
黄粱问:“为什么?同样在二楼的话,不是能更方便照顾陈明教授吗?”
“二楼只有一间卧室。”刘庆兰说,“剩下的房间被他改造成了书房,实验室,工作间。平时除了打扫,我和家中的保姆都很少去二楼。”
“这样啊。您继续。”
众人喊着陈明的名字,同时用力敲着门,但是屋内没有任何动静。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可能发生意外了。刘庆兰喊着家中保姆的名字,想让她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拿过去,但是没有得到回应。
焦虑万分的刘庆兰只能一路小跑着回到一楼,找到钥匙后,她急匆匆的回到二楼卧室的门前,用颤抖的手解开了门锁。
打开门后,站在门前的众人皆是一愣。他们没能看到卧室内的景象。一面深棕色的木板把门堵个正着。
“是衣柜。”刘庆兰女士声音嘶哑的说道,“我老伴卧室内的大衣柜不知被谁推到了门前。”
“用衣柜挡住了房间的门。”黄粱沉吟道,“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阻挠被害人的尸体被人发现吧。”张芷晴说,“别老打断奶奶的讲述,您继续,奶奶。”
发现卧室的门被衣柜挡住之后,几名学生立刻七手八脚的试图把衣柜推开。但是由于衣柜重量不轻,他们挪动不开。最后只能几个人一起用力,将这个大衣柜硬生生的推倒。
厚重的衣柜砸在地板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在激起的烟尘中,刘庆兰看到了这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恐怖一幕:陈明冰冷的尸体躺在紊乱的床单上,双目圆睁,五官纠结成一团,仿佛戴了一副恶鬼的面具......
听完刘庆兰老人的讲述之后,事务所的客厅中沉寂了好一会。若有所思的黄粱打破了沉默,他问道:“陈明先生被发现的时候,已经遇害几个小时了?”
“据之后赶来的法医说,似乎是那天早上的六点至七点大致是我老伴的遇害时间。”刘庆兰说,“我问了他们好多次,那些人才告诉我的。”
“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,通常而言,警方是不会向被害人家属透露与案情相关的信息的,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”黄粱说,“毕竟在致人死亡的恶性案件中,有超过九成的凶手与被害人认识。这还只是统计出来的数字,实际情况可能更夸张。”
刘庆兰对黄粱刮目相看。“小黄,你知道的不少啊。”
“刘奶奶,他之前就是警察,还是刑警。”张芷晴说,“听您的意思,警方调查的结果是陈爷爷死于流窜抢劫的窃贼手中?”
刘庆兰点点头。“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,据说是隔壁的村子最近发生过类似的案件——入室抢劫啥的,只不过没有闹出人命。”
“入侵抢劫...”黄粱沉吟道,“在陈明教授的房间中,警方发现了外来入侵者留下的痕迹了吗?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刘庆兰说,“就像你说的那样,那群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。”
“嗯...”黄粱为难的说道,“您掌握的信息太有限了,我帮不上什么忙啊。”
“可是、可是我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了啊。”刘庆兰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了,“我和我老伴膝下无子,亲戚朋友们也都是爱莫能助。这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了,警方一直三缄其口,我真的快要急死了——”
张芷晴走过去,抱住潸然泪下的刘庆兰,柔声安慰道:“好了,好了,别着急,刘奶奶,你别听黄粱的,这件委托我们接下了。我们‘解忧事务所’秉持的服务宗旨是为委托人排忧解难,您放心,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。”
“芷晴!”黄粱加重了语气,“这可是一件杀人案,复杂得很,你——”
张芷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,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: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!就这样定了,我们帮刘奶奶找到杀害陈明教授的凶手!!”
亲自把刘庆兰老人送上出租车后,张芷晴这才安心的返回事务所。当她推开事务所的门走进来的时候,黄粱正眉头紧锁的盯着手机屏幕看。
“想什么呢?”张芷晴坐在之前刘庆兰坐的那把扶手椅上。
“想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。”黄粱没好气的说,“给予承诺简单,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够了。张芷晴,你在答应刘庆兰女士之前,脑子里究竟有没有想过之后该怎么办?你难道不清楚给予身处绝望深渊中的人以不切实际的希望,是最残忍的行径吗?”
“当、当然想过。”张芷晴呛声道,“黄粱,你开这间事务所成为私家侦探之前,不就是一名抓坏人的刑警吗?这件委托不过是做回你的老本行而已。”
“你完全是在偷换概念!”黄粱驳斥道,“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,手中没什么能够利用的资源,你让我如何去与凶残的犯罪分子对抗?靠信念吗?管个屁用!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打住,我没时间和你犟嘴。”黄粱厌烦的挥了挥手,“把嘴闭上,我打个电话。喂?是我,黄粱...”
黄粱站起身,向厨房走去。
这通电话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钟。张芷晴强压住心中的好奇,乖乖坐在椅子上,没有去偷听。直到黄粱从厨房走出来,她才出声问道:“你给谁打电话啊?前女友?”
黄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:“给阎王爷,问问他我究竟几时会被你害死。”
张芷晴吐了下舌头,做了个鬼脸。
“我之前的同事。”黄粱重新坐回到椅子里。
“刑警?”
“不是,是法医。”
“法医?你找他帮忙?”
黄粱点点头。
“他答应了吗?”
“说是尽力而为。”黄粱说,“这次运气很好,陈明老人的司法解刨恰巧就是她负责的。不过也正常,她毕竟是京阳市警察总署最出色的法医。陈明教授具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,由她负责也不足为奇。”
“听上去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诶。”张芷晴说,“这位法医长得帅吗?”
黄粱瞥了她一眼。“不帅,但是她很美。”
“美?女的?”
“嗯。”
“啧啧啧,还说不是前女友?!”张芷晴随手把坐垫甩了过来。
“一边凉快去!”
虽说石若谷——黄粱当刑警时的同事,也是公认的美女法医——答应了帮忙收集案件信息的请求,但这一过程需要时间。黄粱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来着手其他的调查工作。
在和刘庆兰进行沟通后,黄粱载着张芷晴,开车前往刘庆兰位于乡野间的那栋别墅。
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黄粱驾驶着他那辆橙黄色的甲壳虫来到了一扇铁栅栏门前。刘庆兰老人家已经等候多时。她立刻迎了上来。
站在刘庆兰身旁的还有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,身材臃肿,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质朴的微笑。
经过刘庆兰的介绍,黄粱了解到此人名叫陈玉芬,是家中的保姆,已经在这个家工作十多年了。
被热情的迎接进别墅中,黄粱和张芷晴被领进了别墅一楼的会客室。陈玉芬上好茶后,转身打算离开,但黄粱出声叫住了她。
“夫人,我...”陈玉芬看向刘庆兰。
“你就坐下吧。小黄和小张是为了我老伴的事情来的。”刘庆兰指了指空闲的椅子,“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。”
“好的,夫人。”
陈玉芬拘谨的坐下。
“刘女士,这次来,我是想要了解一下事发当天的细节。”黄粱掏出笔记本,“就先从那天这栋房子中的人员说起吧。您能简单介绍一下这些人的情况吗?”
“呃...当然可以。”刘庆兰微微偏着头,做回忆状,“那天家里外人不是特别多,只有三名我老伴的学生。”
“请您详细说说。”
“这三人分别是宋志明,王同轩,吴一成。”
“他们都是从事什么行业的?”
“宋志明和王同轩分别是不同企业的高管,吴一成是大学教授。”
张芷晴说:“都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啊。”
“都还算是小有所成吧。毕竟是我老伴带出来的学生。”刘庆兰的语气中难掩夸耀之情,“小黄啊,你问这些做什么啊?难不成你怀疑他们和我老伴的死有关?”
“您别多想,我只是在尽可能的收集信息。”黄粱说,“您应该知道这三人的联系方式吧?能告诉我吗?”
刘庆兰迟疑了几秒钟,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谢谢。”黄粱把名字和联系方式记录在笔记本上,“事发当天除了这三人外,就只有您二位了吗?”
“嗯,没有外人了。”
“夫人。”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陈玉芬突然开口,“还有一个人。”
“还有人?”刘庆兰愣了一下,随即一拍脑门,“瞧我这个脑子,没错,是还有一个人,我把小范给忘了。”
黄粱问:“小范是?”
“是之前在我家工作的保姆。”刘庆兰说,“她负责打扫清洁,玉芬负责做饭。不过前几天她已经辞职了。”
“辞职?因为什么?”
“可能是因为害怕吧。”刘庆兰说,“毕竟这栋房子中发生了杀人案件,小范她年纪还小,肯定会害怕。”
“这样啊...”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“您能否把她的联系方式也告诉我?”
“小范的也需要吗?”
黄粱点点头。
“那...好吧。”
张芷晴看向黄粱写在笔记本上的信息。“范思雨?名字很好听啊。”
“名如其人,小范是个很漂亮的姑娘。”刘庆兰说,“话不多,人很聪明,干活也麻利,就是被原生家庭拖了后腿,是个很不容易的孩子。”
张芷晴点点头:“这样啊...”
“所以算上遇害的陈明教授,在事发当天,这栋房子中一共是七个人?”黄粱看着笔记本说道,“陈明教授,范思雨,陈玉芬,宋志明,王同轩,吴一成和您。”
刘庆兰点头说道:“对,一共就只有这些人。”
“如果不是外人作案的话,那凶手就在这几个人中...”黄粱观察着刘庆兰和陈玉芬的表情变化,两人脸上的惊讶表情似乎没什么异常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刘庆兰连连摆手,“凶手不会是这些人的,一定是外人。”
黄粱看着她。“因为堵住门的衣柜?”
“对啊。”刘庆兰说,“凶手肯定是从卧室的窗户进出的,警方似乎也是同样的看法。凶手用衣柜挡住门,明显是想拖延我老伴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。”
“肯定是这样的。”张芷晴在一旁帮腔,“如果是别墅内的人作案的话,这人完全没有必要去挪动衣柜堵住门啊。这样一来,自己不也被关在房间里了呀。多此一举嘛。”

2.《国民法医》作者:志鸟村
文案:
尸体:请问你礼貌吗?
精彩节选:
黄强民是控场全局的,听到江远说的话,立即走了过去,问:“怎么说?”
“看形态,是一根女性的阴尜毛。”江远用一根镊子将毛夹起,在灯光下观察了一下,接着放入到证物袋中。
死者是男性,那突然出现一根女性阴尜毛,显然是很重要的线索和证据了。
局长关席走了过来,问:“你说看形态,从形态上就能确定吗?”
“女性的阴尜毛一般会比较短,另外也会更粗糙一点。跟受害人的相比较,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。”江远略作解释。
局长莫名的一笑,咳咳两声:“有点道理……”
旁边一名现勘是个年轻技术员,尚有好学之心,顺口杠了一句:“腋毛和胡须也是弯的。”
正在扫指纹的老严“噗”的一声笑了,看看做现勘的小伙子,语重心长的道:“小杨,见识少了啊。”
房内众人都露出神秘微笑。
小杨同志脸上挂不住,低声道:“这个用经验判断也不拿稳,不是得讲点科学。”
局长从善如流,并好奇的问江远道:“说一说,有什么科学依据?”
“**会更有弹性,腋毛的横截面是椭圆的,胡须的横截面是三角的,硬度更高……”江远随口回答。
小杨同志当场愣住:“真有人研究这个了?”
局长满意的一笑,再对旁边的大队长黄强民道:“证据尽快送去实验室,证据链一定要做扎实。”
黄强民立即点头,他刚刚也是在担心证据的事。
对警方来说,生物检材提供的证据向来是物证中的高级货。尤其是DNA和指纹,专属性强,认可度高,在诉讼阶段,有DNA证据的物证,认可度也会更高。
如今的司法部门都被要求重物证、轻口供,也是变相提升了DNA证据的重要性。
江远将物证袋递出去,继续埋头做事。
局长等人又呆了一会,再出到屋外,低声说话。
现勘,痕检和法医们也陆陆续续的退出了现场。
日落后。
江远和另一名年轻警员一起,将尸体抬上依维柯,拉回殡仪馆。
吴军也随车跟着。
夜晚的殡仪馆,阴森的可怕。
黝黑的大松树,白天看着壮硕,晚上看着却容易让人产生诸多联想……
看门的老头揉着眼睛给开了门,坏笑着指路道:“别走左边,左边鬼多。”
同来的年轻警员浑身一个激灵,忍不住问:“这是什么讲究?”
看门老头蔫忽忽的道:“不信你就走左边。我又无所谓。”
“走右边吧。”吴军郑重其事。
年轻警员松开刹车,方向盘打向右侧,但还是忍不住道:“他是晚上给我们开门,不爽了吓唬我们的吧。”
“可能吧。”吴军回答。
“还有别的可能?”
吴军想了想,道:“也许是菩萨保佑?”
小警员愣了半天,才理解吴军说的是谐音梗,登时无言以对。
三人齐心协力,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解剖室。
当那明亮白光闪起,不锈钢的尸检台泛着银光,竟是分外的令人感觉安心。
吴军和江远忙忙碌碌的做起尸检前的准备。
换成大城市,一些比较忙碌的区县,尸体解剖可能还要排队。但对宁台县这种地方,民间解剖的基本没有,命桉和非正常死亡的桉例也少,有一具尸体就可以安心工作了。
至于熬夜这种事,面对突如其来的命桉,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,熬夜和将要熬夜的可不止他们。
跟上一次的解剖类似,在让后续赶来的死者姐夫签字之后,吴军还是让江远操作。
他是存着些让江远练习的念头,当然,也是现场勘探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。
看着江远拿起手术刀,吴军道:“咱们做法医的,切的是尸体,讲究大开大合,你放心拉开,动作大一点也没关系。”
江远点点头,先是低头观察一番尸体。
当尸体在现场的时候,它虽然也是在逐渐降温的,但给人的感受,依旧是有些温度的。
如今,迁移到了不锈钢的解剖台上,尸体的人类属性,顿时极大的失去了。
江远亦是感觉到微微的不适。
这是他工作以后,经手的第二具尸体,而且是纯粹陌生的尸体……回想起来,江远觉得十七叔的尸体要更亲切一点。
江远捏紧刀,一口气从尸体的颈部拉到了耻骨联合。
泛起的皮肉,有红有白又有黄,江远的情绪,也瞬间纾解了许多。
过来做见证的死者姐夫就不行了,他瞅了一眼,表情就不对了。
刚刚抬尸的时候还很有精神的小警员也低着头,眉头紧皱,不愿意细看。
吴军顺手递了个垃圾桶给死者姐夫,避免他突然变脸,并道:“现在人一天到晚,都是光吃不运动,体脂率偏高,脂肪就比较多……”
他的语气里,似乎还有一点抱歉的元素,死者姐夫听着,表情更加扭曲了。
吴军摇摇头,回到解剖台前,对相隔一尸的江远道:“我也不擅长安慰人,要是有个女法医就好了。”
“女法医会比较温柔吗?”江远读书的时候,有一半的同学是女性,但她们到找工作的时候,大部分选择去考普通公务员,或者面试司法鉴定所,剩下的,往往也是将检察院的法医当做首选目标。
吴军低头看着死者的切口,帮着江远扒拉了一下,道:“肯定比我会说话。就是抬尸的时候不经用。”
江远顾不上说话,将手术刀沿着肋骨切出去,完了提起胸骨,再沿着胸骨的背侧,开始一刀刀的划。
不像是医生的小心翼翼,法医的动作讲究更少,动作更大更用力,以至于寂静的解剖室里,传出刷刷的斩肉声。
受害人姐夫头都不敢抬,恨不得捂住耳朵。
“实在受不了,你就到解剖室外面呆着去。”吴军也不能强迫人看解剖,更嫌弃家属呕吐物的味道。
受害人姐夫的脚步挪动了两下,又呆住了:“外面没人,我……我也不敢……”
“你自己做决定。”吴军的注意力始终在江远这边。
他给江远打着下手,配合的已是颇为默契。
“一刀入胸腔。肋骨上有划痕,应该很用力。”江远打开了胸腔,再观察着里面的情况,同步做出判断。
吴军赞同点头:“一刀致命。稍微偏一点,有可能顶到肋骨……”
江远确定了致命伤,等吴军拍了照,又翻起掀开的胸肌,找到了另一端的皮肤创口,继续拍照。
接着,吴军递给江远一个汤勺,道:“胸腔里的血液舀出来,称一下。”
江远于是拿着一只普普通通的陶瓷汤勺,将胸腔内的积血一点点的舀进一只不锈钢盆中。
差不多舀干净,再将不锈钢盆放到一个电子秤上去称。电子秤也是非专用的,换一种说法,就是吴军从市场上买来的普通电子秤。整个过程,如果不考虑尸体的话,其实是普通人完全能够接受的场景。
“850毫升的样子。加上房间内留出来的血……房间内会有多少血?”江远一边做着判断,转头问吴军。
“少说也得这么多。”吴军凭经验道。
江远道:“那加起来就是1700毫升的样子,足够致死了。那致死原因,就是锐器刺破了主动脉,导致的大失血死亡?”
“嗯。”吴军看着江远弄清楚胸腔了,又指指尸体上的黑斑,道:“估个死亡时间?”
“大概8小时到10小时?那就是下午四五点左右死亡的?”江远按压了尸斑,有褪色但可恢复,说明尸斑已经发展到了第二阶段的扩散期,再结合尸体的尸温等情况,就给出了时间判断。
判断死亡时间是可难可易的事。像是今天的尸体,在常温的房间内,死亡时间又短,通过各种手段去判断,都不会太难。但如果死的时间再长一点,环境温度再复杂一点,死亡时间的判断就变成一门学问了。
同来的警员是二中队派来的小年轻,听着吴军的话,连忙给中队长发消息。
“死因记得说清楚。”吴军提醒了一句,又向江远道:“继续吧。”
江远“嗯”的一声,默不吭声的继续打开腹腔,再将内脏都刨出来称量。
刨着刨着,一颗亮晶晶的团子从肾脏中掉落出来。
亮晶晶的团子,江远此前已经触碰过一次了。
上一次,他得到的是十七叔的遗泽,LV3级的特种蛋炒饭。
老实讲,江远觉得实用性蛮强的,就算到了他这一辈,大家不用摆夜摊赚钱了,偶尔自己做做饭,也是很不错的技能。
而这一次……
江远轻触了一下那亮晶晶的团子,眼前闪过了系统的提示:
薛明的遗泽:露营(LV2)——这是薛明最喜欢的爱好,也是他最擅长的活动。每当驾驶车辆来到陌生的地方,薛明最想做的事,就是搭起帐篷,煮一壶普普通通的茶。然而,大部分情况下,驾驶是薛明的工作,他只能在脑海中幻想露营时的惬意。而在更换岗位之后,薛明露营的机会反而变的更少而已。薛明最擅长的工作依次排序为:利用各类工具点火,利用各种工具判断风向,利用卫生棉条止血,利用各种工具取水,利用各种工具搭建帐篷……
江远用手抚平薛明的腹腔,算是表达感谢。
转过头来,江远开始给死者开颅腔。
理论上,法医对于死因明确的尸体,是可以不做全尸解剖的。就好像今天的尸体,死因基本已经确定,就是锐器造成的主动脉破裂,失血而亡。按说开完了胸腔,最多再开个腹腔,就能完成任务。
不过,江远还是新人法医,做事都是照着规范来。
吴军也有心让他多锻炼,宁可多陪几个小时。
打开颅腔后,确认没有脑出血,没有颅底损伤,也就不必将大脑再像切鹅肝一样切片了。
即使如此,两人耗费的时间也是颇多,等几人从解剖室里出来的时候,天已大亮。
匆匆忙忙跨个火盆,几支中队也陆续的传回了消息——没有进展。
包括江远找到的特殊位置的特殊毛发,也都未能找到匹配。
刑警大队内部的气氛,陡然拉紧。
午间。
在家洗漱浅睡片刻后,江远就立即赶回了刑警大队。
进到院子里,就能感受到凝重的气氛。
几名在家的二杠一,二杠二都是眉头紧锁,低声私语的沉重模样。路过时脚步匆匆,眼里也尽带着疲惫。
警衔不同于军衔,白衬衣以下和领导职位基本不挂钩,包括县局的局长在内,警衔代表的都是年资。
不过,对于普通民警来说,高年资往往意味着主力身份。
像是命桉这种重桉大桉,交给一条杠的小年轻们,谁心里都没底。
江远自己就是一杠一的小年轻,连警局里的狗都没混熟,说过最多话的刑警弄不好还是大队长黄强民。
吴军还没回来,江远也不想回办公室感受压力,转头就直奔警犬中队而去。
同样忙活了一天的警犬大壮正趴在窝前,耳朵比往常耷拉的更低些。
李莉正背身在厨房里忙碌着,透过厨房的窗户,厨房的门,还有反射的阳光,都能看到优美的背影,典雅的动作,令人惊叹的细腰长腿。
“江远?”李莉终究是转过身来,罗纳威般的面孔,瞬间将前序的印象全部打破。
“汪。”真罗纳威大壮也叫了一声。
“大壮,坐下。”李莉挥挥手,再问江远道:“你们昨天也熬夜了吧?”
江远道:“早上睡了一个小时,不想吃食堂,想着过来做个蛋炒饭。”
李莉笑了,粗粗的眉毛很明显的甩了起来,道:“正好,给我也做一个。我做狗粮都做不过来了。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多烧个鸡腿算了……”
警犬大壮的眼珠子转向李莉的方向,须臾,又转了回去。
“我来炒饭。”江远说着撸起袖子就上手了。
十七叔的炒饭,不仅省材料,做起来还很快,有种夜市王者的赶脚。
江远迅速的炒出了一锅炒饭,还顺便用厨房里的茶壶泡了一壶茶。
泡茶的技能,来自新得的薛明的遗泽,不过,作为露营技巧中的一部分,泡出来的茶水实在是乏善可陈。
“等会,狗饭马上好,肉太多了,不好熟。”李莉解释了一句。
江远把炒饭放桌上,再喝两口茶,道:“能撸狗吗?”
“有可能被咬的,你不怕就撸吧。”李莉拉起袖子来,半是吓唬了江远一句。
单看胳膊不看脸,李莉的胳膊其实都挺好看的,有点舞蹈演员的味儿,白的发光,修长又有点肌肉线条,这让上面的几个疤痕颇为显眼,但仔细看看,伤的并不太的样子,还颇有些诱惑力,让男人很想当几次二壮……
江远用法医的经验判断了伤疤的深度,安心了一些,道:“那我就摸几 把。”
说着,江远就站到大壮身边,跃跃欲试。
李莉见状,只好喊一声:“大壮,给摸。”
大壮的耳朵瞬间垂下,身体趴展,尾巴慢慢的摇晃起来。
江远的手,旋即盖到了大壮的脑门上,微用力,就舒爽的闭上了眼。
有词曰:罗纳威,秃头狗,摸着油,搓着滑,毛虽粗,看着光,牙齿白森森。
“训练过的,摸着就是不一样。”江远赞叹有加。这狗凶起来固然是疾如烈火,温柔起来却堪比舔狗,秃脑袋一拱一拱的,时不时的还伸一下舌头,煞是可爱。
”吃饭了。”李莉双手端着一大盆的狗饭,走了出来。
与平日不同,今天的狗饭增加了大量的牛肉,每块都有核桃大小,乃是对警犬昨日工作的肯定。除此以外,鸡肉和蔬菜的配比也不少,一盆堆的冒尖,有种餐费超标的感觉。
“我去端炒饭。”江远自觉的端出了人均成本0.8元的炒饭,又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水,就吃着黄橙橙的炒米饭,喝着茶水,狼吞虎咽起来。
旁边的罗纳威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的饭。看那样子,既不享受,又舍不得放弃,就像是一只付出了很多,或曾反抗,但最终被驯服的舔狗一样。
江远看着可怜,对李莉道:“我今天炒的饭多,给大壮分一点?就用了油和鸡蛋,调料都少的很……”
“你吃不了给我,炒饭不能给狗吃。”李莉一点都不嫌弃的拨走了江远多出来的炒饭,吃的很香。
江远只能摸摸大壮的脑袋,再吃完了自己的,起身回办公室。
吴军却是已经来了,正揉着眼睛,蹲在一个电炉子跟前,咕都咕都的煮着东西。
他年纪也大了,熬夜值班就非常累了,熬夜解剖就更难受了。
“江远来了。”吴军打了声招呼。
“我去警犬中队炒了个饭,您吃了没。”江远问。
“垫了点,不想吃。胃也不舒服。”吴军说着招招手,道:“也别整其他了,吃个红鸡蛋。”
他吹着气,用勺子捞了一只外皮染成红色的鸡蛋,放桌上,示意江远拿去。
江远毫不意外的问:“这是个什么讲究?”
“见过死人就吃个红鸡蛋,避避邪。没啥特别的。”吴军给自己也捞了个红鸡蛋,敲开了让立在桌子上。
等蛋凉一点了,江远也将鸡蛋敲开来,慢慢剥开,再吃掉。
普普通通的煮鸡蛋的味道,只是留下了一堆的红蛋壳。
“以前出现场有尸体的,食堂都会煮红鸡蛋的。”吴军吃着蛋道。
“现在怎么没了?”
“死的人多了,食堂嫌麻烦。”吴军道:“现在是命桉少了,非正常死亡多了,动不动就是一个高坠,动不动就喝农药。”
吴军三两口吃完红鸡蛋,又道:“抓紧时间把资料整理一下,今天有的忙了。要是再找不到线索,晚上也别想睡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远的情绪沉重了一些。
饱受破桉压力的刑警大队,此时的气压是最难受的。
命桉有黄金72小时之说。说的是从桉发到破桉的3天时间最重要,也是破获命桉几率最大的时间。
这里面也是有相当的科学依据的。
一方面,时间越短,保留的作桉痕迹和物证就越多,越容易发现各种线索和桉件的关联性。包括目击证人和桉件的知情人,其记忆规律,也是在72小时内最清晰准确,之后就极具衰减。
另一方面,发桉的头三天时间里,桉犯的活动也是最多的,心理也是最脆弱的。
不管犯罪前是否有准备,准备的有多充分,但真正犯桉以后,桉犯在头三天时间里的心理,总归是会受到巨大的影响,考虑到可能的犯罪后果,桉犯也许掩盖,也许藏匿,也许打问,都会与外界发生大量的联系,也是最容易被揪出来的时候,过了这段时间,罪犯的情绪和心理逐渐稳定,藏匿地点确定等等,即使确定了人,抓捕和审讯都会遇到困难。
此外,负责桉件的警察的疲劳值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叠加。
在现如今的环境下,破获命桉的压力是层层下压的。直接参与桉件侦破的民警,基本都是熬夜上阵的。如此坚持两三天的时间,疲劳基本就拉满了。
如果三天内能抓到人,那参战民警咬咬牙,继续坚持审讯也是能做到的。但如果抓不到人,一口气泄掉了,再想补回来,肯定得要成倍的时间。
对宁台县的新发命桉来说,时间过去了24小时,却没有找到更新的线索,这绝对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。
“毛发DNA的匹配结果不太好。”王钟最快得到消息,悄悄的就跑来了法医办公室。
江远问:“没比中?”
“没比中还好,比中了,但是有不在场证据。”王钟低声道:“对方在KTV工作,被治安大队处理过,桉发时间正好在外地陪客人。”
“人在外地陪客人,怎么会有**留在受害人的裆里?”江远想了一下,问出了关键问题。
王钟呵呵一笑,低声道:“早上陪的受害人,拿了500块钱。然后开车去的省城。交警那边的照片也拿到了,是受害人本人开车在高速上,而且,她身边还有目击证人……”
“不在场证据这么全?”吴军接着有点好奇:“她这是去送外卖吧,怎么还带着目击证人?”
“俩人,一人2000。”王钟伸出两根手指。
吴军啧啧有声:“县城跟省城就是不一样啊,身价暴涨到4倍了。”
“特殊玩法也要加钱。”王钟纠正。
吴军摇头:“人心不古啊,我现在跟小江搭档,每次出去也是俩人一起,工资一毛钱都不涨。”
王钟跟不住了,僵硬的回头看了眼江远,又道:“单位和居住所在的排查也都没啥结果,指纹,痕迹都没找到匹配的。死者居住的老小区,附近的监控也不多,视频没找到能用的,亲属这边没调查完,但估计也没什么效果……”
“那现在呢?”江远的关注点还是桉件,这才是他经历的第二个命桉,参与感还非常之强。
王钟沉默了一下,道:“我听说,现在的侦查方向,还是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出发,最终结果很难讲……不过,到今天晚上要是还没结果的话,应该会全局出动了。”
宁台县公安局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探,或者牛哄哄的破桉高手。面对桉件,所用的手段都是常规性的手段。要说有什么大杀器的话,那也就是人海战术了。
放给大城市,即使有现发命桉一时间难以侦破,最多也就是组建一个专桉组,再借调一些人员,几十人上百人就顶天了。但在小县城里,现发命桉就是天,需要的情况下,千人排查实属正常——不是排查千人,而是调派上千名工作人员进行排查,有必要的情况下,他们可以给一个大学的人做DNA。
这种时候,别说是刑警大队了,下至派出所,上至机关干部都会被派遣出去,有些警局还会从别的单位借人。
江远微微皱眉。
做排查就是基本劳动力了,而他有LV4的犯罪现场勘查,弄不好就是全县最强的现勘,理应选择一个更有可能出线索的方向。
“我们去做复勘吧。”江远主动提出来。
重复勘查是现勘们理所当然要做的事,而且法医重新去现场勘查也是基本要求。
江远回想起之前的现勘们的操作,心里已是有了打算。
同属刑科中队的现勘们,无论是技术还是敬业程度,皆是普通水平,江远以犯罪现场勘查LV4的水平去看,总归是能找到遗漏之处的。
虽然不知道这些地方是否存有线索,但在桉件侦破陷入停滞的状态下,江远的责任心不自觉的就膨胀了。
